“你要吃点苹果吗?”
将白袅引开的凌依,不知从哪掏出来了一个苹果,示问着对面的白袅。
白袅在看见苹果,很明显的咽了口水。看了此状的凌依,微笑的将手中的苹果丢了过去。白袅也很懂礼貌的用手中的断刀将苹果劈成两半,一半留给了自己,一半还给了凌依。
凌依接住了这半个苹果,但她却没有马上吃。白袅则揭开了面具,十分满足的吃着这半个苹果。
看着面具下的那副面孔的凌依,眼中满是宠溺,心想:“两个人真像啊。”
原本大口吃着的白袅看见凌依慢慢的吃,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也放慢了吃的速度。
凌依见状问:“我看你好像很喜欢吃苹果啊,怎么突然吃这么慢?”
“我,我怕吃完这半个苹果,我们就要兵戈相见了。”
白袅唯唯诺诺的回答着,她感觉凌依似乎是她很尊重的一个人,她不能对凌依出手。
凌依则一边吃着这半个苹果,一边开始给白袅讲了一个故事。
“我以前有个徒弟,她很笨,比起我那时最骄傲的女儿,差距很大。她喜欢吃苹果,她喜欢用弓箭。虽然她天资一般,但是她很努力,努力到经常半夜拖住伤痕累累的身体休息,第二天又起早开始修炼。她只赢过我女儿一次,那次改变了她的人生。”
凌依很快就陷入了回忆中。
这是发生在十八年前的故事。
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徒弟时,她那时只不过是离家出走的初中生而已。一个人孤独无助的来到了舞空市,满是迷茫的看着周围陌生的一起。
那天下着雪,少女穿的又单薄,见她时,只见她被冻的哆哆嗦嗦。一时心生怜悯的凌依便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给了少女。没想到,少女竟然一路跟踪凌依,第二天偷偷的将凌依的外套放在了凌依的家门口,让她颇感兴趣。
很快,凌依便找到了这个少女。她看着少女惊讶的神情,笑着说:“从今天起,你来我家吧。”
于是乎,少女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来到了凌依的家中。一开始凌依只是安排了一些工作让少女去完成,这样也能保证少女的吃住问题了。
时间很快就过去半年了,半年时间里,少女很快就习惯了凌依家中的事务,但有一天,她违背了凌依的要求,偷偷的来到了凌依禁止她靠近的武道场。在那里,她遇见了改变她的一生的人。
那天,韦天雅在道场内入禅着,好奇的少女凑过去看了看。她虽然说来到了凌依的家中半年之久了,但是她却从未见过这个紫红头发和她年纪效仿的少女。
似乎感受到什么的韦天雅睁开眼睛便看到好奇的少女凑的很近的盯着看她,好像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可是把韦天雅吓坏了。
韦天雅反手一个过肩摔将毫无防备的少女摔倒在地。被摔惨的少女痛苦的呻吟着,紫红色头发的少女则不知所措的看着她说:“什么啊,不是凌依的特训科目啊,你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
韦天雅慌张的将少女背了起来,送去了医院。在医院的病房中,少女全身绑着石膏和骨架,凌依一脸无奈的看着她,而韦天雅眼神飘忽不定的站在凌依的一旁。
凌依看了看这俩,无奈的说:“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明令禁止你去武道场了吧。还有你下手那么重干嘛啊!很早以前我就和你说要学会收力了啊!医药费很贵的啊!”
她一边不断的敲着韦天雅的头,一边看着少女说。
额头被敲出了一个包的韦天凌一边用着小手摸着她头上的包,一边委屈的嘟哝了一句:“你下手也不挺重的吗?”
“你说什么?”
凌依“和善”的对着韦天雅笑着,吓得韦天雅直说没什么,没什么……
“那就这么定了,阿雅就由你来照顾她吧,对了周末别忘了去爷爷家。爷爷说想你了。”
韦天雅听了后有些不情愿的说:“啊,我不想去爷爷那里啊,爷爷的大胡子很扎人的啊。抱我还用那么大的力气,很痛的!”
凌依听了后,用食指卷了卷她的头发说:“那我就告诉爷爷,让他把胡子剃了,抱你的时候轻点,好了就这么说了!我得去上班了!拜拜,两个小家伙。”
就这样,一眨眼的功夫,凌依就消失不见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年幼的韦天雅和身上满是石膏的少女。
韦天雅叹了口气,看了看少女说:“你要吃苹果吗?”
少女点了点头,韦天雅便削了一个苹果,喂给她吃。
“这苹果好甜啊。”
韦天雅听到这话后,真以为苹果很甜,便塞给了自己一块吃,后说:“还好吧,不是特别甜啊。”
听见这话的少女很快便红了脸颊,冲着韦天雅说:“明明很好吃啊!”
看着少女涨红的脸颊,韦天雅坏笑着说:“你该不会没吃过苹果吧!”
听到这话的少女,红透了的脸变得好像一个苹果,十分别扭的害羞的说:“明明,明明吃过。只不过,只不过没有这么好吃而已了!”
最后一句毫无底气的传入了韦天雅的耳中。她坐在高高的凳子上,晃荡着她的那双小短腿,看着少女涨红的脸颊,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高兴的笑着说:“那我天天喂你吃苹果,你快点好起来陪我一起修炼怎么样?天天都有好吃的苹果哦!”
“你说什么?”
少女似乎还没明白什么意思,韦天雅便重复着说:“我天天给你喂苹果吃,你来陪我玩,好不好啊,求你了啊!”
少女思考了一下后,轻轻的嗯了一声。而韦天雅也高兴的渡过了从她懂事的那天起,最开心的一天。
在那个时候,两个少女所吃的甜甜的苹果还是很贵的。对苹果习以为常的韦天雅用了一个苹果,交到了她人生的第一个朋友与挚友,而苹果也变成了那个少女最喜欢吃的水果。
过了一个多月,少女在韦天雅的陪伴下出了院。这一个月中,她们无话不聊,就好像亲姐妹一样。但韦天雅却始终不解少女为何会离家出走,明明自己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妹妹。
“他们做了我无法理解和原谅的事情,我本想带着妹妹一起逃出来,但妹妹不愿意,我也无能为力。”
每当聊到这个话题时,少女便失去了笑容,不愿提起曾经发生的事情。时间久了后,韦天雅也不再提起。
“哈?你要我收她为徒!”
那天,对少女而言很重要。
少女出院了以后,很快便找到了凌依,请求收她为徒。
这个想法是韦天雅提出来的。自从被凌依带到这个家以后,每天都是她一个人孤独的修行着,如果有一个人能陪着她就太好了。
“但是她没有灵力啊!就算修行了也只是比普通人强壮一点而已。”
韦天雅听了后歪了歪头后说:“她有啊,虽然不是很强。”
半信半疑的凌依试着检测了一下少女的灵力,还真就如韦天雅所言,少女体内有着一丝薄弱的灵力。
就这样,少女成为了凌依的徒弟,每日和韦天雅开始着两个人的修炼。
那段时间,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修炼,一起工作,一起睡觉。空荡的家也变得充满了欢声笑语,甚是早出晚归的凌依在结束了工作回到家后,还能听到楼上那两个小家伙的吵闹声。
“看起来需要买个大点的房子了啊!”
凌依就这么伸着懒腰,躺在了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不觉,凌依吃完了手中的半个苹果,而白袅手中的半个苹果却还剩下大半。
她看了看那个苹果,但眼中却是藏不住的泪花。
白袅还是舍不得吃这半个苹果,但凌依却丢下了手中的果核,搭起了弓箭,瞄准了对面这个还在迷茫的女孩。
“还是不肯出手吗?”
凌依盯着白袅的一举一动,而白袅却还是以不能向她出手为理由拒绝了。
凌依这时闭上了眼睛,载着箭的弓,指向了天空。
白袅歪着头看着凌依,对方只是不舍的说了一句:“但愿这样能让你想起来你曾经的一切,月祭!”
离弓的箭,发疯似的直冲天际,很快,它便飞不动了,笔直的落了下来。
感受到了危险的白袅,也拿起了弓,指天对准了笔直对着她落下的箭,射出了自己的一箭。
“月祭!”
白袅使出了和凌依一样的同一招,对着凌依的箭射了出去。两个人的箭在碰撞到一起时,并没有像白袅所想的一样,纷纷爆炸散开。而是白袅的箭轻易的穿过了凌依的箭继续向天冲去,凌依的箭则在碰撞的一瞬间,便分散为光雨状,散落而去。
“月祭天降!”
白袅轻易的认出了这一招,但为什么会认识这招,她已经来不及去思考了。扩散的光雨看似微小,但每一箭却都充满了灵力,毫无差别的对着地面狂轰乱炸。
白袅将手中的弓箭完全解放而开,而在那柄弓完全解放的一瞬间,凌依的眼中偷偷流过了一丝眷恋。
“舞空之白袅!”
她将舞空之白袅完全的解放而开,这时这柄弓已经不是原来的那柄长弓的相貌,而是一把巨大的重装弓箭耸立在地面上。
舞空之白袅,是凌依当初特意拜托人制成的武装,为了表扬那天成功晋级为舞空市最高指挥官的弟子,凌依将这柄弓奖励给了她。弟子在看见了盒中,崭新的弓箭,眼中满是喜欢,她欢天喜地的拥抱着自己的师傅,让凌依那天差点吃不消。而弟子也并没有让师傅失望。
在接下来的日子中,这柄弓成为了战场中战士们的信心,每当这柄弓出现在战场之时,战士们便觉得此战必胜。
白袅,飞舞于此处,为其战友护佑,带来胜利。
此后的日子中,这弓的名字也被更为:舞空之白袅。
依靠着苍银之月带给她的力量,身躯娇弱的她也能将巨大的重弓像盾牌一样被举起,抵挡住这波轰炸。
但凌依并没有趁白袅抵御这光雨轰炸的放弃攻击她。而且迅雷不及掩耳的靠近了白袅。而白袅也不敢相信的看着已经站在一边,准备攻击自己的凌依。
“好快!”
“你不该抵御那只箭的。”
就在白袅还在感慨凌依的速度时,后者已经将拳头对准了前者的腹部。
只不过为了不将苍银之月损坏和将白袅打伤,在这一拳即将打到白袅时,拳偷偷的变成了掌,将白袅从光雨的攻击范围中推了出去。
光雨攻击完后,两个人原本所在的树林处也化为一片废墟。
白袅这时好像明白了什么站了起来,冲着废墟处咆哮着:“我很久以前就在想,我为什么对我的附身者如此熟悉,我为什么会觉得耿炎辉在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为什么能驱使这苍银之月,我为什么会使用和您同样的招式,我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吃苹果啊!我到底是谁!”
白袅的眼中此刻流下了眼水,满是哭腔的声音充斥着周围,更是失控的拔出了断刀,将满是灵力的斩击挥向了废墟处。
“求求您,您告诉我关于我的一切吧,我真的,真的不想迷茫下去了!师傅!”
少女无助的跪了下来了,脸上的面具早已消失不见,身上的苍银之月也变得黯淡无光。平日脸上的严肃早已消失不见,出现的全都是无助和煎熬的泪水。
凌依此时灰头土脸的从废墟处走了出来如此狼狈,有损仪表的样子她都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了。
听诉着白袅煎熬的她,脸上都变得满是悔恨,对着白袅说:“不要叫我师傅,现在的我,不配当你的师傅。在生死关头,我却救不了你,我有什么资格当你的师傅?”
白袅仰视着凌依,而凌依也俯视着跪倒在地的白袅。就好像两个人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样子,一个高高在上,一个低落无助。
凌依为什么要变得那么强大,是因为她曾目睹两个最重要的孩子的逝去,更是目睹了其中一个在她面前的逝去。
大雨洗刷着舞空市那天的全部血迹,却洗不掉其中的罪孽。银发的男孩,肆无忌惮的进行着他的复仇之行。而抵挡他的人,也纷纷被他所亲手杀死。
先是不知所措的平民,其次是千面的军队,最后仅剩的唯一的战士,还在保护着他身后的那栋楼中,仅剩的一千多的平民。
“嘛,问题有点大啊,不过我应该能处理好的。”
少女假装轻松的对着身后的师傅说,但师傅却恳求着少女的手下留情。
“没问题的师傅,毕竟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姐姐啊。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少女笑着对她竖起了大拇指,让她紧皱的眉头得到了稍微的舒展。
当她从指挥室的屏幕中,看到少女被银发的复仇者杀死时,绝望的她竟一时不知所措。
此刻一别,竟是永别。
白袅陨落,烈炎仍存。
“了解我吧,师傅,但是,请你让这孩子活下来吧。”
已经绝望的白袅,恳请着凌依只杀死自己。
但刚刚收到千子慕消息的凌依却摇了摇头说:“随你吧,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解决。”
凌依刚刚说完,便拿起弓箭对准了白袅的心脏,白袅也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来自己的最终。
而凌依也闭上了眼睛,射出了这一箭。充满了灵力的箭精确的打中了凌依想要射中的地方。
而被凌依射中的白袅,本以为迎来了自己的终结,却伴随着这一箭涌入了全部的记忆。
一时之间涌入的全部记忆,让伊晓娅的大脑突然无法及时处理并接受,让白袅晕厥了过去。
“子慕,看起来这个的确没错,通知一下熙,让她帮助凌恢复记忆吧。”
在刚刚,和千子慕达成合作的耿炎辉,透露了如何让实验体恢复记忆的办法。
“斯纳卡对于实验体的记忆和存在的禁制布在心脏左下方三厘米的一处大动脉上,只要用灵力破坏了那个,附身的灵魂便会恢复记忆,但是随着的是,附身的灵魂会在七十二小时之中逐渐变得衰弱,最后直至消失。”
耿炎辉这样对着千子慕讲,但千子慕仔细的思考了一下,认为这个理论是正确的。
人之灵魂,寄宿于心脏之中,精神寄居于大脑之中。而控制了心脏处,也的确可以控制灵魂。
“如果失败呢?”
千子慕质疑着耿炎辉,而耿炎辉也不知从哪召出来了一个实验体,两个人随即便开始了实验。
在经过了实验后,得到了确定的答案后的千子慕才将消息告诉给了凌依。而她,也解放了自己弟子的记忆。
“但愿醒了以后,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完成你的愿望。原谅我不能在这里陪你,等你醒了,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
凌依看着晕倒的白袅,微笑的说着,这么久了,她终于算是了却当年悔恨的一丝了,但离她真正的救赎,还早的很呢。
她布下了一个保护白袅的结界,在她的身边放了一个通红的苹果便匆忙离去了。
正如她所言,就在刚刚,复仇者,挣扎的突破了束缚他的封印。
而昏迷的白袅也陷入了自己的精神空间之中。
在那里,是一片蓝天白云,脚下是柔软的青草,而在面前,是一个等待她依旧的少女。
“晓娅?”
白袅依旧感觉头疼,难受的看着伊晓娅,而伊晓娅此时正在看着她曾经的那些记忆。
“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袅捂着自己的头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伊晓娅,后者则转身严肃的看着她问道:“你是谁?”
这个问题突然问住了白袅,对啊,她是谁呢。
这个问题在思考了片刻后,她眼中满是宠溺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后回答:“我回来了,晓娅!”
听见了答案的伊晓娅,她冲向前去,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姐姐,眼泪再也不需要控制,只需要尽情的涌出来便好了。多年以来压制的思念之情,在此时此刻,不在需要隐藏,不在需要躲避,尽情随着眼泪涌出便好。
“欢迎回来,姐姐!”
被紧紧抱住的白袅,也慢慢的想起来了曾经的所有,将伊晓娅紧紧的抱住了说:“是的呢,晓娅,我回来了。”
纵使忘却一切,但这个一直给予自己容身之所的人,一直都是自己最爱的妹妹。
“我就是我,不是什么白袅,也不是什么小队队长,更不是什么舞空市的最高指挥官,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
白袅心中这样想着。
“我只是伊晓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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